恨不得你是只蝴蝶二 6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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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能怪巧合如同山崩地裂，爱意如同暴风雨。
“松手。”范丞丞这样说道。
下一秒，却被抱的更紧。他只穿了一件厚卫衣，腰部被搂紧的时候，衣服拉起来，露出了一点皮肤。
黄明昊没有说话，他被抓着衣领抵在墙上，像个被欺负了的小孩。
白色的灯光下，范丞丞看到了黄明昊眼下浅浅的黑眼圈，和眼里闪烁着的期望。
本来应该把他推开的，本来应该松开揪着他衣领的手，然后狠狠的把他推开。
但是，范丞丞感觉到黄明昊在颤抖。
他在颤抖，他圈着自己的手臂在颤抖，他的身体在颤抖，范丞丞觉得，黄明昊自己也没有察觉。
范丞丞的手松开黄明昊的衣领，却停在半空。
他想起那个保镖的言论。
“你.....怎么回事。”无处安放的手最终垂在了身侧，范丞丞皱着眉头问道。
就在下一秒，黄明昊像是脱力一样，就那么死死的抱住范丞丞，滑倒在地上。
“喂！”范丞丞被吓了一跳，在黄明昊把脑袋埋进他的怀里时，他能感觉到对方更加激烈的颤抖，他下意识地把手放在黄明昊的肩膀上，却被这个小孩子露在外面的冰凉皮肤激的一惊。
黄明昊闭着眼睛，无意识的在他怀里磨蹭着。“......好冷啊。”
大冬天，他只穿了一件在摄影棚里穿的单卫衣。
范丞丞低头，看见他颈后红紫色的淤青。在少年细嫩的皮肤上，撕裂一般的红色血管显得格外触目惊心。
“那个东西好难弄开啊......”黄明昊好像在说胡话一样。嘟嘟囔囔的，听起来不能更加委屈。“我很努力了.....”
范丞丞扶着黄明昊肩膀的手用力了三次，都没有真正出力把他推开。
他仰起头来，叹了口气。
黄明昊还在嘟囔着什么，絮絮叨叨听不清楚。范丞丞也根本没想听清楚，他本来因为补觉稍微清醒的头脑莫名的发懵。他感觉到黄明昊沾染着他的体温，也慢慢的变得温暖起来。
“你有完没完。”他又说。说完，他低下头。
黄明昊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抬起了头，小狗一样的眼睛湿漉漉的看着他。根本不知道是清醒还是发疯。
“没完。哥哥。”少年笑起来嘴角勾起，“你也知道，我是神经病。”
你知道那像什么吗。
像是一只瘦骨嶙峋的，被雨淋湿的小狗，穿过宽阔的马路，轻轻的舔了一下你的手。
房间里被惨白的灯光充满，过了很久，范丞丞才说话。
“你是个屁的神经病。”
“起来，黄明昊，回去吧。”
黄明昊搂着他腰的手猛的收紧了，这个小崽子有点着急的看着他，眼里全是迷茫。“可是......我......”
范丞丞直接一巴掌捂在他脸上。
“我送你，走吧。”
黄明昊不松手。“不要。”他耍赖一样把头埋在范丞丞胸口。“和我说说话吧，别让我走，哥哥，我们好久都没好好说过话了。”
“我和你说什么？”
“你问我什么我就说什么。”
范丞丞认命似的叹了口气。“那我问了。”
“嗯。”
“你是不是一直都没好过。”
“嗯。”
“你喜欢我多久了。”
“从认识你开始，就喜欢了。”
“有多喜欢。”范丞丞本来站着，但是黄明昊在他身上扒久了，就有些累。扯也扯不下来，干脆也往地上一坐。背靠着床沿。
有多喜欢？黄明昊抱着范丞丞，把脸埋在他温暖的胸口，耳边全是鲜活的心跳声。
“我不知道。”他老实的回答。
那是一个没法用程度定义的量。跨越了我们一起经历的所有时间，我手里握着开始，却看不到尽头。
我自己都不知道有多喜欢你。
“切。”范丞丞不屑的嗤笑。他的手实在闲的无聊，干脆玩起了黄明昊的头发。那个小崽子发量惊人，但是触感却意外的柔软。
“你是什么时候分化的。”范丞丞又问。
“在你之前不久。”
“抑制剂也是那时候开始用的吗。”
“嗯。”
“....我记得有阵子你用钱变多了。”
“就是那时候。”
“厉害。”范丞丞只能这么说。他扬起脸，用另一只手盖住了自己的眼睛。他感到黄明昊的身体和他紧紧相贴，变得越来越温暖。他柔软的头发在自己的手指尖，他渐渐平稳的呼吸萦绕在自己胸口。这曾经是不能够再熟悉的感觉。
“黄明昊。”他就维持着这个姿势问。“那是什么时候，我的信息素有了你的味道。”
他并没有马上听到答复。他感觉到黄明昊的脑袋离开了他的胸前，发丝在手指间划过，接着，他的手被轻轻的拿开。
黄明昊拿着范丞丞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脸侧。他就那么看着范丞丞，染成浅蓝色的头发在冷色的灯光下浅的透明。他没有带美瞳，那双眼睛更深了。
“就在你分化的那个晚上。”黄明昊说，他的声音低沉，眼睛亮晶晶的，像个天真的小孩。“我在你的牛奶里放了安眠药。”
一下秒，黄明昊后脑勺的头发被拽住。范丞丞一点余力都没留，狠狠的把他扯开。
“怂逼。”那个哥哥这么说。
范丞丞生气的时候，眉头微皱，那一点孩子气遍寻不见。那双精致的眼睛里看不到一点怒火，只有完全的，深深的冰冷。
拒人于千里之外。却好看的让人发疯。
黄明昊笑了一声。再次用力的抱紧了范丞丞，他直视着那个哥哥的眼睛。像是要把他的每一寸细微的表情都刻在心上。“这是你最想知道的问题吗。”
范丞丞没有闪躲，他还是那样冷冰冰的看着黄明昊。
“不是。”他说。
“那是什么。”黄明昊带着笑意再次靠近他，两人贴的实在太近，几乎额头相触。
范丞丞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，说：“我一直想知道，你疼吗？”
黄明昊怔住了。
“我想了很久，还是想问你疼吗。”范丞丞这么说：“我记得以前你跳舞的时候扭到脚都会哼唧一天，你说你很怕疼，上个厕所都要让我扶着你去。”
“但是最近我躺在床上，闭上眼睛全是你拿着针管往自己身上扎的样子。”
“那天我把你拖到楼下，每动一下，你的嘴里都会流血。你的胳膊搭在我肩膀上，我一转头就能看到一堆针孔。我那时候就在想，啊，你不怕疼吗。难道你连这都能装出来吗？”
“黄明昊，你疼吗？”
走廊上好像有人经过，脚步声嘈杂，经过门口又渐渐远去。
黄明昊好像没有听到一样。
他看着范丞丞。
“疼啊。”他的声音都是颤抖的。他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，好像快要哭出来一样。
“真的很疼，分化的时候很疼，抑制剂很疼，每一次都疼。”他每说一个字，就颤抖的更厉害，尾音都染上了哽咽。
“最后给自己打针的时候，不知道为什么，流了好多血。头疼的好像要死掉了，我分三次才把药全部推进去。”
“每一次很疼的时候，我就想着你。”
“很疼啊，哥哥。喜欢你这件事，真的很疼。”
普普通通的男生寝室，杂物堆了一地，他们不修边幅的抱在一起。靠在床边。
危险人物黄明昊趴在范丞丞胸口，颤抖着说自己很疼。
这都什么事啊。
范丞丞觉得头脑发胀，他不知道黄明昊是不是哭了，于是他微微侧头，想要让黄明昊把脸仰起来说话。
“哥哥。”黄明昊突然叫他。
“怎么了。”
他看见，黄明昊慢慢的抬起头。“你现在有没有感觉不舒服？”
少年眼神清明，没有一点要哭的样子。
“喂，您好........抱歉，我还没找到他。”
“请等一下！不要挂断。”
“是这样的，我们刚刚联系了医生，他补充了一些情况，希望您能了解一下。”
“虽然很失礼......但是请问，您知道病人有没有结合过的伴侣？”
“........对不起！我们知道病人的年龄很小，请您冷静，只是这件事情很重要。”
“我们的医生推测，在病人脱离抑制器后，激素长时间不受控制，会引起并发症。”
“对，对，没错，就是意外发情期。”
“.......对，因为病人是alpha。而且意外发情期的信息素阈值没有上限，如果有伴侣或者其他的Omega在，一定会被诱导发情。”
“您问伴侣的定义吗.......”
“我已经说过了。”黑衣的保镖按着眉头。
“只要有过生理的结合，就算是伴侣。”
蔡徐坤和王子异一起回宿舍的时候，已经挺晚了。
他们两个沉迷写词，已经走入宿舍楼的大门还在讨论的热火朝天。
在这个时候，几乎所有的练习生都回到了宿舍，走廊上人来人往都是串寝的，几乎每一个房间的门都开着，里面不时的传出大笑和浮夸的尖叫。
真热闹。蔡徐坤这么评价道。
他走到了自己的宿舍门前，发现门没关。王子异更没多想，直接一把把门推开。
门板把椅子顶到一边。
只见小小的四人寝室里，一地狼藉。翻了两只椅子，行李箱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，衣服也丢的到处都是。甚至有张床的枕头和被子都被扯到了地板上，灯没关，所以这场面更加凌乱不堪。
“哇，这个才热闹。”王子异还没忘记吐槽。
蔡徐坤咬牙切齿的给先回宿舍的范丞丞打电话。
三秒钟后，铃声在屋里响起。
黑色的手机安安静静的躺在范丞丞的床头。压着绿色的悲伤蛙眼罩。
“他完了。”蔡徐坤挂了电话，这么宣布道。
他完了。
TBC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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