Aphrodite

其实我是一只独角兽

恨不得你是只蝴蝶二 2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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化妆水有种特有的黏腻感。

擦过皮肤,抹掉那层化妆品时,好像能重新呼吸了一样。

范丞丞拿起化妆师姐姐扔过来的白色卸妆棉。展开放在掌心,把化妆水一股脑的倒了上去。白色的小小纺织物被完全浸湿了,稍微鼓了起来。

范丞丞盯着这片东西看了一会儿,表情犹如做数学计算题一样真挚。

然后,啪叽一声,他把这片湿漉漉的卸妆棉拍在了眼睛上。

玩砸了,卸妆水太多了,顺着脸颊就流了下来,而且力道也不对,卸妆水按进了眼睛,酸疼。

“啊。”范丞丞毫无灵魂的惊呼。

还是吸引了一点注意,旁边熟练卸妆的队友嘲讽的笑出了声。

“弟弟,第一次化妆?”那个练习生语气十分欠打。

范丞丞捂着眼睛,哼了一声,把那块过于饱和的卸妆棉扔了过去。粘在了那位练习生的身上。

然后用手背揉着眼睛,赌气一样的转过身。

当然不是第一次化妆。

但是是第一次自己卸妆。

在平时,他身边一定会有一个人。小小年纪,已经妆发精通。还可以随意使唤,自己只要往那里一坐,大爷似得哼一句“帮我卸妆。”那个小崽子肯定就特别乖的过来帮忙。

小崽子很会,手法娴熟,轻轻柔柔的,总是让人舒服的想要睡觉。

也有故意捣乱的时候,范丞丞脸颊上有些软肉,那个小崽子就会装作无意的拿化妆棉逗小孩一样揉他的脸。被发现了以后,就会皮皮的撒娇,让人拳头痒痒。

化妆水进眼睛那股酸痛感已经过去了,但是范丞丞还是捂着眼睛。

他微微低着头,坐在椅子里。

一名工作人员路过,突然被拉住了。

“姐姐,你有洗面奶吗。”范丞丞问。

“有啊......你.......”

“借我用嘛。”他放软了声音。眼圈红红的。“我去洗掉算了。”

那天晚上,范丞丞是自己回宿舍的。

他不是没朋友的那种人,也不理解享受孤僻什么的。

但是他并不是一个无限热情的人。

总觉得有点累。

北方的天气在这时候已经转到寒冷的那一档了,范丞丞又穿错了衣服,棉服的下面贴着毕雯珺的姓名牌。

衣服有点大,透风,冷。耳机里传来一首没听过的英文歌,沙哑的女声唱着激烈的节奏。

他路过一栋用来放置杂物的小楼。于是停住了脚步。

大概是.....一周前?还是要多几天。

就在这座楼的大门前,他抱着失去意识的黄明昊,后颈伤口的血已经流成一片,脑子昏昏沉沉的,跌倒在地上。

其实,当时都是懵的。

只有怀抱里渐渐冷下去的体温带来的恐惧感深深的印在潜意识里。让人浑身都紧绷。

后来,就是在医院里,黄明昊躺的比他要久,那个小子的信息素在无意识的状态下疯狂扩张,连医生都在皱眉头。

于是就把那个小崽子隔离在了特别治疗室。

范丞丞仰起头,想起自己去看过他,隔着一层玻璃,那个弟弟安静的躺在病床上,眉眼精致。熟悉的闭上眼睛都能完整的描绘那个轮廓。

范丞丞不由自主的把手放在了玻璃上。

因为他看见了黄明昊的手脚上,都缠着特制的束缚带,紧紧的固定在床上。

那不是个普通的,未分化的可爱弟弟。

那是个和他一样的,甚至比他还要具有侵略性的,在他身边潜伏了许久的,真正的alpha。

好像就在那个时候,范丞丞才意识到自己从那个贴满蝴蝶的房间里带出了一只怪物。

耳机里的女声还在唱着那首旋律不是很讨喜的舞曲。范丞丞站累了,就直接走到楼梯口,坐了下来。拿手拨弄着头发。

怪物,吗?

手机铃突然响起来。很突兀,因为带着耳机,就好像全世界只剩下了这个铃声一样。

范丞丞拿出手机,就瞟了一眼,就扔在一旁。

没接,也没挂。

没卸干净妆的脸露在寒风里时间长了,就会紧绷绷的,很难受。

被卸妆水辣眼睛的感觉卷土重来,即使空气和眼睛都是干燥的。

黑色的手机放在一边的地上,屏幕亮着。

上面有一个名字。

扎斯汀❤

范丞丞仰起头来,深呼吸又深呼吸,但是还是没有摘下耳机,任由自己笼罩在铃声中。

“你是不是有病啊......”范丞丞自言自语。

“哦,好像就是有病来着。”

30秒以后,电话挂断了。铃声倏然消失。

停了一会,范丞丞重新把手机装进口袋,站起身来。

夜色里,他素颜的面孔倒是有点显小。他那双浅色的眸子看着全部黑着灯的楼房,干净的没有一丝阴霾。


那是一间单人房。

其实并不像个房间,因为设施过于简单,一张床,一张最小规格的木桌子就是全部的家具,而样式也是最简单而统一的,像是宾馆不走心的统一设施。

因为唯一的一扇窗户被拉上了窗帘,所以屋里显得非常黑暗。

黄明昊靠着床,坐在地板上,曲起一条腿,显得很放松。

他的另一只手把手机放在耳朵旁,他低垂着眼睛,睫毛长而卷翘。就这么安安静静的听着那边一声又一声的忙音。

过了一会儿,他把手机放下来,按了挂断。

他还是带着那副显得有点可怕的,特制的抑制项圈。

因为屋里还有其他人。

除了一个来看管他的黑衣人之外,还有一位戴着眼镜的中年男子。

黄明昊把手机递给了那个黑衣人。还礼貌的笑了笑。

“打给谁了?”另一个中年男人问。

因为带着特制的项圈,黄明昊的声音闷在口罩里面,模模糊糊的。

“我哥哥。”

“你每天跟别人联系的时间有限,但是每一次都打给同一个人。而且据我的观察,你的电话没有接通过。”

在他说话的时候,黄明昊也不看他,就低头玩着手指。黑衣人拿到手机,就果断的离开了这个房间。

其实那个口罩虽然可以防止alpha具有强烈的攻击性,但是对于心理疏导来说,挡住了患者的表情,并不是非常合适。

中年男子,也就是心理医生,无奈的笑了一下,看着坐在地上的少年,继续说道:“其实,我们的眼光应该长远些对不对,人的信仰应该是多元化的.......”

这间屋子的灯是橘黄色的,不够温暖,只是压抑。

“小朋友,你觉得,如果把一个人当做自己的信仰,是对还是错呢。”

黄明昊终于停下了漫不经心的动作。

在灯光中,他抬起头来,注视着坐在桌子旁的医生。然后,他站起来,慢慢的走了过来。

少年个子很高,身材瘦弱,因为刚刚大病初愈,还带着一点孱弱的感觉。

他的眼睛就像温顺的小动物。

但是,他的手腕和脚腕上,都带着违和感巨大的皮质抑制环。而拷在他面孔上那副项圈,更是给他平添了一种使人忍不住想要后退的危险感。

心理医生面不改色的,握住了手中项圈的电流控制器。

黄明昊只是有些乖巧的,坐在了他的对面。

少年扬起黑色的眼睛,回答道。“我不知道。”

心理医生微微放松,他发现自己有点过于紧张了,都快忘记刚刚的问题。“什么?”

“我说,我不知道那是对的还是错的。”黄明昊看上去好像在认真思考。他说话语速偏快,但是逻辑很清晰。面罩里传出的声音闷闷的。“可是,我又知道。”

心理医生想了想,点头示意他继续说。

“把一个人当做信仰,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。”黄明昊这样说。

这是一个意想不到的答案。

“不过还好。”少年的眼睛眯了起来,好像是笑了。

“我已经没有信仰了。”

然后,就是一段冗长的沉默。

“小朋友。”心理医生还是先说了话。“我知道,你经历过很多事,也有自己的想法。”

“而且,从理论上来说,你的各项得分甚至高于平均水平.......你是个完全不需要我来疏导的人。确实,今天也是我们的最后一次谈话。”

黄明昊垂下眼,把双手放在了桌子上,手腕上的抑制环和桌面触碰,发出了一点声响。

“你是个足够优秀的alpha,我希望.....你不要再这样继续折磨自己了。”

他说完,就低头整理着公文包,看来,这句话就是整个心理治疗的句号了。

黄明昊看着自己的手,他想,好久没有用过需要在手肘注射的大剂量抑制剂了,那些丑陋的伤口说不定早就长好了。

会更好看一点吗。

会恢复成从来没有注射过的样子吗。

“我现在折磨的,可不是自己啊。”

这句话被面罩封住了,因为声音太轻,轻的好像只要抛出去,就会融化在空气里。

“不好意思,你刚刚说什么?”心理医生看了过来。

他只看到,那个被当做洪水猛兽对待的少年,又一次眯着眼睛笑的乖巧。

“没有哦。”黄明昊说。“您听错了。”

他的眼睛像两个弯弯的小月牙。


自从出院以后,黄明昊已经在这个房间里度过了将近10天。

所谓观察期。也不过是变相的囚禁。

他的幽闭恐惧症还在,却变成了一种娱乐消遣的活动。

在他被没收了所有通讯设备,坐在床边时。唯一环绕着他的,就是那无法抑制的,歇斯底里的想念。

深邃到浸入四肢百骸,头脑都在发疼。

黄明昊想,这或许就是alpha与生俱来的欲望。当认定一个人时,就会不由自主的想要他的一切。想要无时无刻的占据他。

然后,他觉得自己挺好笑。

因为,就算是没有分化之前,自己好像也是这样。

哈,疯子。

在这种时候,恐惧感就变成了抑制剂。狭小的房间里,只有关上窗帘熄灭灯后那种压抑的窒息,能让他的从那执念中挣脱一会儿。

“快了。”黄明昊说。他把自己缩成了一团,挤在墙角。他的额发早已经被汗水打湿,整个人都在微微的颤抖。他低下头,抵在自己的膝盖上。

“快了。”他说。

房间的门被大声拍响。不需要他答应。黑衣人就打开了门。

“吃饭吗?”

“不用了,谢谢。”他回答,连头都没抬。

一般在这个时候,黑衣人都会果断的离开,连劝解都不会有一句。

但今天似乎有点不同。

“boss让我告诉你,接下来你的自由活动时间可以增加。因为要拍摄各种日常,你要多呆在人群中一会儿。”

“boss说,你不能连个镜头都贡献不了。”

终于,到了。

“谢谢。”

但是今天好像格外奇怪,黑衣人说完,还是没有离开。只是站在门边,打量似的看着他。

黄明昊无奈的抬起头,问道:“还有事吗。”

“你把项圈带上。”

对于这种莫名其妙的要求,黄明昊一般都是乖乖照做。

又不会少块肉。

他呼了口气,伸手拿起床上的项圈,戴在了自己的脖子上。甚至还熟练地固定好了。

“然后呢。”

然后,黑衣人看着他,确定老老实实以后,把门完全打开了,侧了身子,示意门外的人可以进来了。

你知道吗?在生活的某个瞬间,好像被加了特效一样。

就是那种,每秒都裂开来,变成了更加细微的部分。在那个瞬间里,你甚至都能记得落在墙角的阴影有多少个边角,你甚至能看到空气中漂浮着多少浮尘。

而这一切,都会变场景主角的,不足一提的配饰。

而这一切,都是因为思念所致。

穿着练习服的范丞丞就站在门口,素颜,刘海乖乖的贴在额前,依然是白的发光。

而那双浅色的眸子,也终于望向了黄明昊。

像梦一样。

哥哥,你能再次这样看着我,我觉得像梦一样。

“没事,把门关上吧。”范丞丞这样对那个黑衣人说。静谧的房间里,他的声线一如既往的低沉好听。

“我来跟他说。”

_____________


TBC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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屁话小剧场:

昊哥内心(青蛙乱舞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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